上片以敘景開頭,晚春時分,漫步在靜靜流淌的小溪邊,岸上的柳樹已經(jīng)繁茂得可以遮擋住停歇、嬉戲的鳥兒。順流而下,突然小路一轉(zhuǎn),清溪斜在面前,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:忘機鷗鷺停立在汀沙上。其實,鷗鷺哪里有什么“忘機”的境界,分明是將情懷寄托于此。據(jù)《莊子·天地》載,灌圃者說:“有機械者必有機事,有機事者必有機心。機心存于胸中則純白不備。純白不備則神生不定,神生不定者,道之所不載也?!币馑际谴嬖跈C詐權(quán)變的心計就會喪失純樸潔白的品質(zhì),以致心神不靈,這是為天道所不容的。莊子應(yīng)該是最早也是最徹底的一位認為“回到自然”才是恢復(fù)或解放“人性”的思想家,人在日益被“物”所統(tǒng)治,被自己的財富、權(quán)勢、野心、貪欲所統(tǒng)治。所以,中國文人要達到“不物于物”的精神境界,忘機鷗鷺便成為人們美好追求的化身。
下片筆鋒一轉(zhuǎn),思緒回到了現(xiàn)實,以水為鏡,重整烏紗,更是振奮精神,但水中映射的身影卻又一次使他陷入沉思,兩鬢灰白,時比一去不復(fù)返,當時的壯志情懷竟一時無處舒展,心有不甘,但年華已老,郁悶、幽怨之情無以言表。人生幾十年如白駒過隙,轉(zhuǎn)瞬即逝,詞人望著眼前的春景,不禁感慨幾日不來便覺晚春已至,怎耐得桃化也開了呢。恐怕并不是”春色老”,而是心已老、人已疲了。桃花不知人意,花開花謝自有其理,而文人此時感物傷懷多足閑仕途不順,無法報效國家而致。
這首詞語言平實,感情真摯。以景抒情,以景寓情,是詞人常用的寫作方式,作者很好的運用了此法,表達感傷的心情。
參考資料:
1、劉石.宋詞鑒賞大辭典:中華書局,2011:1128-1129